晚上约了一姑娘和我最后一次绕着学校走了一圈。姑娘是我师妹,挺单纯的,是那种看着就让人挺喜欢的类型──对我来说不是那种喜欢。我们已经一年左右没有联系了,在此之前我们经常会网聊,但她一直接受不了独自和一个她不喜欢(那种喜欢)的男生出门,所以她答应了还是让我有些小意外。但一想她也大三了,突然感觉是她在我眼里还未长大。
然后苦笑。
今晚天气非常舒适,总有跑步的人经过我们。地理上学校是一个大圆圈,一圈下来 4.5 公里—我绕着这个圈跑过不知道多少次了,一直没有怎么慢慢地欣赏她的风景。跑步时我总不喜欢戴眼镜,一是因为眼镜容易掉,二也是我想要每天有一段时间眼前是模糊的,反而能让我的脑子更加清醒地思考或放空。以往这 4.5 公里我都是跑二十分钟出头,今天晚上走了一个多钟。
本以为今天晚上我会说很多东西,结果发现迷茫的姑娘比我还能说。我也觉得挺好,听听她的近况仿佛看到了一年前的自己。她近的担忧考试—下周便是考试周,远的担忧工作—她总说自己没有一技之长。我知道此时此刻我说什么安慰她的话都没用,经历过那个时期的人应该都清楚并不是所有事都可以由他人指点过关,在蜕变的过程中没有人能帮我们把捆住自己的东西扯开,我们必须要自己度过这一关。很幸运的是我至少度过了这一段时期,个中艰苦也就只有自己清楚。
当然,同龄人都经历过这段时期,所以大家也都或多或少感同身受。
姑娘说她要去考公务员,是她的父母建议她去做的。以往她的父母非常支持她去做其他的事情,但她说这种自由太虚无。我能理解,自由意味着更大的责任,而这种责任又有多少人能承受得了呢?我在她身上总能看到自己的影子──抱怨自己选错了专业、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早点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她有写一点小说但没写完)、觉得自己能结交到更好的朋友……我没有戳穿她的幻想—这当然是幻想,我总要经历过这些事情才能意识到自己该怎么做,这便是成长的代价。回忆过去并不是过去有多美好,而是觉得自己回去能过得更好。
但回不去了。
她和我说了自己的家族和她的关系,她的成长经历如何很大程度上塑造自己的性格与命运。她说她想当个作家,因为她的外公是个作家。能在她身上看到阿兰德波顿在《身份的焦虑》里提到的许多细节,能看到她或许不愿承认地羡慕她人精致生活。她说她这几年经常庆幸自己是女孩子,压力比较小以后嫁个好男人就好了。
但找好男人和找好工作哪个更难呢?
今天晚上都是听她在说,自己也没说上几句。这样也不错,我也挺喜欢做个倾听者的。不过看看这两天给她写封信吧,有些东西还是比较适合以文字的形式表达的—作为一个理想是作家的人当然也懂。
六月的文章,为什么会重新出现在我的rss中呢。。。奇怪
傲娇的探出头来想引起你的注意🤪